羽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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蜡烛熄了。
蜡烛亮了。

“别闹了。”Merlin不耐烦地挥手，刻意忽视凭空出现的烛光，“也不看看你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。”

牢房的阴影里传来了无辜的声音：“我听了你的话了啊。”

Merlin叹气，看向突然现身的，和他有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少年，对方没有穿着可笑的男仆装，一身长及脚面的白袍垂下，在无风的室内微微飘荡。忽明忽灭的烛光点缀在他微卷的黑发间，如同幽暗的睡眠回溯万点浮灯。

少年凑近烛火，眼眸被烛焰照亮，原本的蓝色被抹去，只余下一片灿烂的金黄，如同藏在暗夜里窥视的猫眼。

像个精灵。
像个幽灵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Merlin将目光从Emrys身上移开，低声问他。

“说过很多次了嘛，我是你的魔法啊。”Emrys笑笑，挥手间烛火又毫无征兆地熄灭了，黑暗霎时间吞没了狭小的牢房，微弱的月光为事物染上了淡蓝的光晕，“你看起来对你自己很放心啊……他们今天可是吵了一整天，也找了一整天……找我。”

Merlin无奈地摇头。

“他们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，没有证据证明我与魔法有关，Urthur还不会把我怎么样。”沉默了两秒之后，Merlin还是觉得解释两句比较好，“所以我暂时不会被怎么样……前提是你不给我惹出新的乱子。”

“猜猜看Arthur会不会相信你？”Emrys歪了歪头，换了一个话题，“孪生兄弟什么的，听起来不是个很好的借口哦。”

“……要不是你乱跑我怎么会找这种借口。”

“哦，”Emrys体现出了相当的坦诚，“那就怪我吧。你就不怕Arthur揭发更多的事？”

“Arthur不会。”Merlin耸了耸肩，懒得再发表什么无用的议论。

“好吧好吧，你的王子，你的宿命，你的Arthur……他们吵起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帮你说话哦。”Emrys自觉没趣，低下头搬弄着自己的手指，“其实我也就是想碰碰他而已。”

“……那你已经碰过了为什么还不赶快消失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大概是……”Emrys沉吟着，偏过头，不再看向Merlin。他分明与Merlin一样有着青年的容貌，眼神却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，清澈中透着顽固的执着，“算是留恋吧？”

“……嗯？”Merlin愣了一下，侧头看向Emrys。

“我是你的魔法啊，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。”Emrys朝Merlin摊摊手，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，“我想留在Arthur身边，很奇怪吗？”

“那你为什么会那么执着要碰到Arthur？”Merlin皱眉，“我……我确实想留在这里，可是我绝对，绝对对碰到Arthur没什么执念。”

Emrys看起来不打算反驳，只是显出了有些奇怪的神色，好像他在思考什么Merlin不会理解的问题。半晌后，他才重新开口：“你听说过三位为一体吗？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

“三面女神就是典型的例子，她既是身披白纱的少女，又是浣衣的中年女子，也是穿着裹尸布的老妇。”

“我还是不明白。”Merlin摇头。

“古教中，过去、现在和未来是一体的。”Emrys笑了笑，这时他的眼神又像一个智者而非孩子了，耐心地给Merlin解释着，“我，你的魔法，属于古教，我的意愿来自于你的意愿，但不一定是你现在的意愿。”

“你……来自未来？”

“可能吧。”

Merlin消化了片刻，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荒诞了，或者是变得更荒诞了：“我，未来的我，为什么会那么想触碰Arthur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不过我猜，或许是未来的你触碰不到他了？”Emrys耸肩，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，蓝眼睛眨巴着，“战争、死亡，或者你离开了Camelot？什么都有可能。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Merlin下意识地反驳，但马上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，又不确定起来，“那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是现在，这个时间点，你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？”

“我是一个规则之外的变量，可能未来的你，想在这个时间点改变什么？”Emrys还是笑得人畜无害，眯起的双眸中隐约透出灿金的颜色，如他的眼神一般明灭不定，“哎呀，听起来有人要来看你了呐。”

Merlin被从思绪中惊醒，他确实听见脚步声了，由远至近，在牢房外空荡的走廊里反复折射回荡，他有些惊慌地看向Emrys：“你不能被发现，否则我的麻烦会更大。”

“好吧，我消失，我说过我会听话。”Emrys撇了撇嘴，退回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，身形逐渐模糊。

“等等，”Merlin突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，“你知不知道皇家地库里到底丢了什么东西？”

“我拿走的我怎么会不知道？”Emrys几乎已经完全消融于黑暗，只有声音中还听得出一丝笑意，结合他的话听上去近乎挑衅。

“容我提醒一句，古教相信，任何变量，都不过是通向最终结局的一级阶梯。”

Merlin怔在原地，伸出手只触摸到了空气，Emrys如他自己所言的一般彻底消失了，只余下虚空的黑暗。

他听见身后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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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其实是想要正剧向一点的……但是估计后面的大大还是会放飞的吧哈哈